封面新闻记者 张杰
2月6日上午,闻名学者、敦煌学家项楚先生悼念会和告别仪式在成都举办。项楚先生的弟子、浙江大学文科资深教授张涌泉,从杭州飞抵成都,在悼念会上宣布致辞。他全面梳理了先生的重要学术奉献,并对先生淡泊名利的为人处事风格、人品表明敬仰。
项楚(右)与学者裘锡圭(左)、张涌泉(中)在一起(图据四川大学教育基金会官网)
他致辞开场说道,“今日,锦江啜泣,竹林低垂,咱们怀着无比悲痛的心境,送行咱们敬爱的教师——四川大学出色教授项楚先生。先生是我国闻名的敦煌学家、文献学家、言语学家和文学史家。他的研讨范畴以敦煌学为中心,涵盖了文学、言语学、文献学等诸多方面,其间以对敦煌俗文学的研讨居于世界领先位置而享誉世界学坛。”
“用他的‘以身作则’
建立‘读书人’的光芒典范”
张涌泉教授说到,“先生是一个真实的读书人。先生学在名校,师出名门,但他淡泊名利,不求闻达,孜孜矻矻悉心治学。咱们每个学生都知道,为了读懂敦煌变文,当年先生把图书馆里100巨册的《大正藏》读了一遍又一遍,从而为他的敦煌言语文学研讨打下了宽博而又坚实的根底。教师说:‘咱们要做些笨学识,花些时刻读经典,逐渐涵泳、领会。掌握到它的精力,那才是真实读懂了。’教师用举动告知咱们:‘所谓创意,不是幸运之神的眷顾,而是日复一日的阅览与考虑,常识不断累积,问题不断磕碰,在那一刹那,总算融会贯通。’教师用他的以身作则,为咱们建立了‘读书人’的光芒典范。”
在致辞中,张涌泉教授说到,项楚先生“是一个出色的学者。先生本是搞文学的。他研讨生时学的是六朝唐宋文学,任教的是唐宋文学教研室。他的《敦煌变文选注》《王梵志诗校注》等作品,不只填补了敦煌俗文学研讨的空白,更让世界学界惊叹‘敦煌学在我国’。但他并没有把自己限制在文学的狭小圈子之内,而是广览博采,不断拓展自己的常识范畴。他的《敦煌文学丛考》,其间大都内容是研讨言语文字的。他的《王梵志诗校注》《寒山诗注》,最令人信服的是他对字词校释的精确到位、词语探源溯流的通畅自若。他也是榜首块沉甸甸的我国社科院‘青年言语学家奖’一等奖奖章的获得者,是《闻名中年言语学家自选集》的当选者。搞文学的他,一不小心却成了‘闻名言语学家’,成为了世界闻名的敦煌学家、文献学家。教师用他的出色效果,为咱们指明晰尽力的方向。”
晚年领衔承当“敦煌变文全集”
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已请求结项
张涌泉教授还说,先生是“身正”“学高”的名师。先生为人正直,品德高尚,提拔后学,诲人不倦。他对学生的培育,重在“以身作则”,留意“对症下药”;既重“无征不信”的朴素学风,亦倡“融通文史”的宏阔视界。“‘敦煌文献选读’课上,硕士生、博士生、青年教师同堂听先生解说敦煌俗文学作品疑问字词的情形,咱们仍然记忆犹新;成都近郊农家乐,教师、师母与学生一次次相聚的情形,是弟子们心中最温暖的回想。教师用他的学品、人品、风骨,赢得了学生们的敬仰和敬爱,他无愧于‘教师’这一崇高的荣誉。”
十年前,已过古稀之年的项楚先生,领衔承当了“敦煌变文全集”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。
张涌泉教授在致辞中说到,“十年来,先生不管年高体弱,带领咱们一拨学生和后学,日以继夜,尽力推动这部大书的收拾研讨作业。本年1月19日上午,先生亲笔在项目结项请求书上签了字。咱们正等待春暖花开的时节,回母校参与项目结项评审会,再次倾听恩师的教训。但是昊天不吊,歼我哲人,吾等遽失恩师,哀何可言!痛何可言!”
研讨唐初诗人王梵志“榜首人”
项楚先生1957年考入南开大学中文系,1962年进入四川大学读研,师从闻名古典文学专家庞石帚教授,攻治六朝唐宋文学。1976年项楚被借调到《汉语大字典》编写组作业,至此开端了与敦煌文献、俗文学结缘的终身。
敦煌学在世界各国兴起,始于1900年敦煌藏经洞的发现。榜首代学者王国维、罗振玉敞开了我国敦煌学研讨的大门。项楚先生从20世纪70年代开端触摸敦煌学,作为第三代敦煌学者中的出色代表人物,他在敦煌文学等范畴深化研讨,取得了注目的效果,尤以对敦煌俗文学、释教文学的研讨享誉世界。首要学术效果,已汇编为《项楚学术文集》八种11册,五百多万字。
关于敦煌文献中关于初唐诗人王梵志白话诗的残卷,项楚进行了深化的研讨。关于王梵志,项楚先生可谓榜首人。要了解王梵志,项楚先生的研讨效果必读。项楚《王梵志诗校注》等作品,在敦煌俗文学研讨方面的重要位置。近年来,在学术界、文化界的遍及下,唐代诗人王梵志也逐渐被更多大众了解。王梵志的诗篇对后世诗人包含寒山、王维、白居易等人都很有影响力,比方他的《郊外土馒头》诗,就被南宋诗人范成大化用,写下了“纵有千年铁门槛,终须一个土馒头”(意:纵然是千年的世家大族,终究也是一个馒头相同的坟头)。或许很多人对“土馒头”这个文学意象了解是经过《红楼梦》中“铁槛寺”“馒头庵”,其实便是来自王梵志。